[靖苏]人间自是有情痴(终)

对不起我迟到了QAQ啊我这故事里的梅宗主真是一个大写的傲娇……霸道皇子下线,收获蠢萌情话boy水牛一只。十二回起画风就变了哈,很甜很甜很甜,单身汪抱紧我!


.<叁




淮南进贡的柑橘模样十分可喜,萧景琰伸出手掰下一瓣便往嘴里放,那柑橘周身惹人喜爱的暖橙色,汁水十分丰盈,味道也是甜丝丝的,却是很清新的甘甜,一点也不腻人。


“把这几箱柑橘给苏先生送过去,治咳嗽。”末了他转身冲属下吩咐道。


被剥去了一瓣的橘子放置在桌案上,绽开的橘皮仿佛一朵妖娆的花,孤零零的倒是显得有几分落寞。萧景琰只是怔怔地看着它出神,那日发生的一切都好像大梦一场,可那发梢的清香,唇角的温度又时时提醒着他那一夜无声雨的真实。虽是借着酒意,却又不得不承认那也许就是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或许是做错了,稍有愧疚却也坦然。


可是后来梅长苏见他时态度却没有丝毫的转变,仍是那样冷冷清清,带着恭敬的疏离,萧景琰模糊的是自己原来真的想要得到他,然而那人的态度却像是那一夜抵死缠绵的根本不是他。


酒已过,梦已醒,旧案未翻,陈冤未雪,酒入愁肠之时惦念的竟是儿女情长,萧景琰觉得自己大约是疯了。几欲开口一见梅长苏风轻云淡指点江山的模样,终究欲言又止。


“殿下最不希望的便是梅长苏是个搅弄风云的阴诡谋士。”梅长苏将双手放在面前轻轻呵一口气,缓缓伸出手去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却又黯然地将手放下,“可我既已认你做我的主君,那便只能是苏哲,其他的,还请殿下莫要多想了。”


梅长苏又何尝不觉得自己是疯了?萧景琰借着酒劲行鲁莽之事,然而他最终还是没能推开他,想伸出手抓住的是旧日的光阴,到头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唯独明了的便是自己某一刹那也眷恋萧景琰带来的暗潮汹涌,差一点就要缴械投降。


可是那又能怎样?年少时鲜衣怒马,雪夜薄甲,几时又曾想过如今落得这般光景?人心啊,是真的会越变越硬的,多情却被无情恼。


哪怕是故作的无情。




十一

天气回暖,冬雪渐融,雪水从飞檐上滴滴答答地滑下来,连绵不绝像是落了一场雨。坚冰总有一日会消融的,被掩埋的真相也总有一日会水落石出。细细想了一下,自梅长苏进京后发生的一切都如同幻觉一般的不可思议,静妃从次嫔一步步做上贵妃,而萧景琰,从微不足道的郡王到五珠亲王,七珠亲王,东宫太子,也不过只消了一年的光景。


那尘封了十三年的旧案,总算是雪了。对于萧景琰而言的感触倒不算太大,因为他原本就一直确信祁王和林帅的无辜,只不过当真得感叹江左梅郎的麒麟之才,不负梅长苏用心良苦,萧景琰愿倾毕生之力,还一个大梁盛世给他。


然而沉冤得雪之后他再见梅长苏,那人开口说得第一句话便是:“功成身退。”

“殿下如今是东宫太子,未来的皇帝,身边绝不可能有苏哲这样的谋士。”


他说得委婉,然后言下之意萧景琰却是领会了个通透,他蓦地想起夏江所言,救了卫铮,折了梅长苏,殿下觉得值得吗?

得了这大梁天下,却要永远失去梅长苏,殿下觉得值得吗?


“苏先生当真要走?”


那人听了倒是淡淡一笑,料峭春风拂面,轻柔如同杨柳依依,温情还似碧波荡漾:“苏某能给的都已经给了殿下,如今还留下做什么?”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它晚来风急?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那样凉薄,再回首可能已是千山万水,不复相见。萧景琰终究是没能狠下心去强行留住他,那一夜借着醉意所诉的衷情确难再说二回。没经历过生死的人不会知道,那种漠视一切的淡然与决绝,真的是可以装出来的。


偏偏有人当了真,那双又黑又亮宛如一汪深潭的双眸对上另一双清澈如秋水盈盈的眸子,萧景琰无声地叹息,那就放他走。




随后蒙挚却匆匆跑来见他,一开口便如同火烧眉毛般急不可耐:“殿下真就让苏先生这么走了?你知不知道他是……”


闻言萧景琰俊眉一拧,虎目霎时间变了神色,目光如炬直直盯着蒙挚,双唇几乎不见开合:“他是什么?”


那边的人自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不太敢面对萧景琰逼视的目光,语气中的急切倒是真的:“他是治国之奇才啊!留在殿下身边,日后也一定会有用武之地!”


分明觉得离想要的答案已经近了,转眼又成了风中飞沙,亦或是他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只是眸色渐渐黯然,声色之中尽是嘲讽和无奈:“我已经强迫过他一回,断不能再强迫他第二回了。”


蒙挚张了张口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不管是早些年还是如今,他才发现自己都是参不透萧景琰和梅长苏之间的情感的。


只有萧景琰自己清楚,他的内心是在滴血的,血融近骨子里,三三两两却毫无声响,唯有那痛,锥心刺骨的清晰。


我想留住他。



十二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话不无道理,局中之人无时无刻不再作茧自缚,若是换了局外之人来看,一切便是清晰明了了起来,因为不曾经历过所以便显得无比潇洒自在。


一语点醒梦中人之人当然是蔺晨,那人将折扇啪地合上,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笑得也是势在必得:“你们总是以江左梅郎去揣摩长苏,为何不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想一想?


长苏这么聪明,自然不难看出萧景琰在意他,不仅仅是因为他身上似曾相识的感觉,之前不敢袒露心际是大业未成,如今怎么就不可能是……闹脾气了?”


蒙挚听了简直觉得荒谬,这算是什么?林殊吃了梅长苏的醋?然而看着蔺晨一副十足把握的样子,蒙挚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老了。


女孩儿家的心思到底是细腻很多,霓凰和夏冬霍地站起身来,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一盘棋还剩最后一步,是铤而走险粉身碎骨还是明哲保身抱憾终生,几乎是一瞬间有了定夺。


“太子殿下追念林殊十三年,若是真要这般相忘于江湖,白头不复见,那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




夏冬来找萧景琰的时候,正是梅长苏离开之日的前一天。


“我夫君腕上有一只手环,上头刻着聂锋二字,苏先生亦是借此认出的他。殿下可知,苏先生自己也有一只这样的手环,那上头刻着的,是林殊。”


万般皆淡去,方见本来人。


萧景琰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如雷贯耳,很多打在心里的结在顷刻之间迎刃而解,真相抽丝剥茧,没有错,都没有错,那日床笫之间辗转反侧溢出的轻声呢喃,梅长苏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来的犹如故人归的气息,那与记忆深处不谋而合的种种迹象,原来都没有错。


他在生死一线的时候惦记着林殊,一醒来便真的见到了林殊。

他在宿醉之后坦露心迹,那终于问出口的问题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以为梅长苏是真的不在乎,却原来……


思及此他不禁笑了,他的小殊,还真是别扭啊。不过幸好,他差一点就要再次失去他了。一切都还来得及,春光正好,细草微风岸,碧波微漾,杨柳轻相偎。




萧景琰策马扬鞭,一路狂奔从皇宫去往苏宅,他知道自己一刻也等不了。马蹄声凌乱,声声如裂帛,梅长苏有所察觉的时候便已是萧景琰站在他的面前。


此时那人一身红衣如同火焰一般的耀眼,整个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梅长苏有些怔住,隐隐觉得这一幕那样熟悉,好似……又回到了那意乱情迷的一夜。然而不同的是,那一日萧景琰的灼灼目光是想要把他整个人都看穿,如今却是仿佛天地浩大,时间繁华三千都不过过眼云烟,他的眼中只有他。


有些人注定是命中的劫数,哪怕彻底改头换面,完全不复昔日射虎少年,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仍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他,原来这尘世间真的有注定二字的道理,而最幸运的莫过于,到头来发现,这截然不同的二人皆是一人。


下意识退后一步,梅长苏仍是将双手合于胸前行了个礼,唤了一声:“殿下。”


抬手的时候却被人啪的一声扣住了手腕,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已经落入了一个铜浇铁铸的怀抱,那怀抱却是暖的,比三月地春风更让人心安,他知道自己是挣不脱的,索性便不去做无用功,他感觉到萧景琰一只手紧紧扣着他的后脑,另一只手把他死死圈在怀里,仿佛稍稍松开,自己便会化成一股轻烟消散得无影无踪再也捉不住一般。


“殿下这是又喝醉了?”


听出来了那人语气中的浅浅笑意,萧景琰却是答的十分认真:“本宫没醉,本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梅长苏,本宫不准你走。”


梅长苏何等冰雪聪明之人,萧景琰突如其来的拥抱与话语之中的款款深情,他已经猜到了个七七八八,将下巴放在那人坚实的肩上,他双眼迷离:“你都知道了?”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小殊。”


春意渐浓,空气中似乎满满洋溢着清幽淡雅的芬芳,他听到自己在萧景琰的耳边低声开口,语气倒像是撒娇:“之前大事未成有心瞒你,我还以为真要到我离开你都认不出我,蠢牛。”


“可我如今是东宫太子,未来的皇上,先生犯下欺君大罪,可是要赔上一辈子的,先生可知道?”


“那就一辈子吧。”


惟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年年常相见。




十三

自打相认以来萧景琰便总是喜欢黏着他,赶都赶不走,梅长苏倒也乐意。春来时江水绿如蓝,闲时看山河相间,伸手拈来无意飘落的桃花。仲夏之夜,蝉鸣阵阵,萤火虫和星辰在空中发出一点一点忽明忽灭的光,将白日里的莲子放于口中,清香袅袅,久久难散。金色的秋,红枫似火,凉爽的气候连人的心神都跟着荡漾。冬日是最美的季节,院里的梅花开了,他和他安静地闭上双眼,轻轻嗅着空气中的淡淡冷香,天苍苍,野茫茫,雪白包裹着这世界,任他世事清浊,不过杯中笑话,宁青山隐隐,无牵无挂,亦可与君白头赏繁花。


日子便在之间一轮一轮地翻了过去。偶尔故意想闹他的时候,梅长苏也会轻笑,从萧景琰的怀里转身看着身后那人,小孩子一般说道:“太子殿下是更想要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林殊呢?还是更想要后来神机妙算的江湖中人梅长苏?”


而这种时候的萧景琰,左右是说不出来有意思的话顺着他的打趣配合下去,便是这些由衷的言语却成了梅长苏此生最难忘的良辰美景。


“我谁也不要,只要你,此时此刻,我怀中最真实的你。”

“林殊是你,梅长苏是你,苏哲是你,将来称帝梅后也是你,只要是你,怎样都好。”


萧景琰腾了一只手出来去拿那桌上放着的羊毫笔,蘸了赤色的朱砂的便往梅长苏的眉心一点,倒真像是生的一枚朱砂痣。梅长苏被他那话说得心都要化了,小声嘀咕了一句蠢牛面上如同火烧云一般,自然也顾不上去阻止他了。


萧景琰记得少年时候林殊总是喜欢闹他,习工笔画课程的时候总是刻意把墨弄得他身上到处都是,那人反倒还笑嘻嘻一脸坦然看着自己。萧景琰抬手却是蘸了赤色的墨点了他的眉心,彼时年少,做起事来不需要太多理由,也许只是单纯觉得这样的林殊……真好看啊。而此刻的梅长苏更好看,肤白如雪,朱砂似火,红艳艳的一点在他的眉心美得那样嚣张,仿佛大梦十年归。


覆了天下也罢,只愿许你一世繁华。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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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敢重温琅琊榜,太难过了,琰琰和苏哥哥之间哪怕是几个眼神的交汇多看两眼我都会想哭。之所以想写这个故事说白了真的事放飞自我,这就是我的靖苏,我的琅琊榜,没有那么多家仇国恨身不由己误会纠缠,没有火寒之毒没有战乱之苦,有的只是千帆过尽依然深深相爱的两个人,不想写一个多动人的故事,因为他二人相守到白头,已是我能想到的最动人的事,嗯。


如果喜欢的话可以给我红心蓝手和评论吗,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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