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人间自是有情痴(壹)

别看行文这个调调,一定是HE一定有糖放心食用。
一个短篇,后面可能还有三章左右,日更的日更的不用担心蹲坑问题。
OOC?景琰略黑,剧情狗血。反正我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剧情一连通什么都没想就写了,也没有大纲不知道剧情乱不乱……各位看官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跟原著有出入,考据党求放过。




萧景琰没想过自己还能再次见到梅长苏。


只是今时已不同往日,上回见到他的时候处江湖悠悠,青山隐隐,流水迢迢,如今却无端到了这宫墙之内,庭院深深,风声簌簌。眼前这人站在霓凰郡主身侧,本是比霓凰高大的身躯却堪堪显得那样苍白而单薄,那袭蓝衣在他身上松松垮垮,有好几个地方都显得不堪重负,气势上不及霓凰分毫。他双手合在胸前毕恭毕敬地冲自己行着礼,头很低,萧景琰的角度正好能够看到那根根分明纤长的睫毛,像是零落的寒梅飘到雪里一般的无声无息。


皇宫是个漂亮的牢笼,也是个无处可逃的大染缸,自从最好的朋友与最敬爱的兄长死于非命之后,萧景琰打从心底厌恶这个地方,任谁到了这里无不是重重脸孔,八面玲珑,自然从小脾性正直坦率的他成了这个笼子里格格不入的存在。放逐朝堂十数年,有梁帝的冷落刻意为之的成分,更确切的答案,或许是萧景琰自己的选择。只有战地烽烟熊熊如烈火时,他才仿佛能在那里面看见那个雪夜薄甲的少年持枪浅笑,与他生死并肩。边境寒风如刀割,偶时三两口烧刀子下肚,面前与他执手相看对酒当歌的,依稀还是林殊。


更何况,如果他不是一个不受宠的郡王,也没机会在那一年廊州小雨润如酥之时与梅长苏相识得那样司空见惯。


而眼下梅长苏的低眉顺眼的样子与记忆之中的人那样相似又那样陌生,萧景琰只是下意识地将双手握成拳,潜意识地不去接受这样的事实,于是他拧了俊眉,冷冷地开口:“你是谁?”


那人忽然抬头,眉目之间一片云淡风轻,黑白分明的眼瞳那样清澈见底,肌肤也是细腻光滑如同轻柔的月光,只是太过苍白。


直到那缓慢而又平和的声音落入他的耳中,明明两人之间只有几步之遥却仿佛是跨过了千山万水,他才退无可退地承认,眼前之人,正是梅长苏。


“草民苏哲,见过靖王殿下。”


萧景琰没再看他,几乎是厌恶地移开了目光拂袖离去,而身后那蓝衣男子垂了眼眸,微不可闻地笑了笑。



突如其来的重逢,梅长苏显得要比萧景琰淡然得多。他那样聪明,算计人心算计天意,自然是早就料到总是要和萧景琰碰面的,更何况那人本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他知道这对于那人而言并不好受,但也无妨,左右不过是让他厌恶自己罢了。


来时路上与萧景睿和言豫津两个后生同路,尤其是言豫津分外咋呼,吵着闹着要跟自己聊天,于是便天南海北高谈阔论了起来。他开始不动声色地有意无意从两人的口中了解关于近来萧景琰的事情。


江左盟耳目众多,林殊死后萧景琰变得沉默刻板许多,再加上很少在京城之内,言豫津和萧景睿几乎不曾再与其接触过,所以知道的还并不比梅长苏多,只是他愿意听他们说。


萧景琰,皇七子,备受梁帝冷落,三十岁还未曾封亲王,被放逐朝堂十数年,长年累月的沙场厮杀却是练就了一身的铮铮铁骨。军功累累不受封赏,梁帝装聋作哑,百姓心中却是清明的很,皇七子萧景琰,金陵百姓心中的大梁国战神。


“苏先生打听这个作甚?现在太子和誉王正正针锋相对,哪里还有靖王的一席之地?”言豫津满腔疑惑。


“左右不过随便问问,只是这九五之尊与太子誉王,谁也不敢妄下断言。”梅长苏轻声笑了笑,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苍白的手亦是往袖中缩了几分。


“靖王确实对权位之争毫无兴趣,更是无心朝中勾心斗角,一门心思只在戍边守疆土上,这些年来大梁境内一直国泰民安,着实功不可没。”一直沉默的萧景睿说道,他的卓家爹爹本是江湖中人,谢家爹爹也不曾染指夺嫡之争,他本人倒是景仰铮铮铁骨的靖王的。


“我只记得有一回他率兵在乾林对战西方狄夷,少于对方三倍的兵力却生生身负重伤打得对方全军覆没,战神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而且后来疗伤的时候据说昏昏沉沉之间都还断断续续听见靖王口中念叨着林字,都生死一线了还惦记着战事,果真是龙城飞将啊!”萧景睿说及此有些出神,眸中钦佩丝毫不掩。


倒是言豫津低声地嘟囔着:“我明明听几个小战士说那时候靖王口中念叨的不是什么林而是林什么,哪里是在惦记战事啊,分明应该是林殊哥哥……”


三个人都沉默了,梅长苏以手掩面轻轻咳了咳,只觉得心中暗潮汹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路途颠颇,以回忆伴风声,浅浅入眠。




萧景琰的一切反应都在梅长苏的意料之中,所以自然也想好了如何泰然自若地应对,好让那人信以为真。


只是他听到萧景琰语气中冰冷,窥见他眸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拂袖而去的果决之时,竟不觉得有多难受,或许死过一次的人心确实比常人坚硬太多,思及此,他微微一笑。


而天这样冷,靖王府的梅花,也该开了吧。






除却林殊这个前身,萧景琰与梅长苏其实也算是萍水相逢的知己了。


贞平二十七年,大梁廊州境内山贼作祟,烧杀抢掠扰得民不聊生,西方战事稍有平歇,皇七子萧景琰领命出征平匪,银甲青衣。


梅长苏的动作很慢很轻柔,像是生怕把人给碰碎了一般,事实上这种稍纵即逝的感觉并不是没来由生出来的。窗外正洒着小雨,淅淅沥沥细如牛毛密如银针,落在地上却是无声无息的。梅长苏将方帕拧了拧,仔细地擦拭着还在昏迷中的青年的脸颊,偶尔手指划过他的皮肤,指尖真实的触感却让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日江左盟的兄弟救下这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男人时,他几乎以为是自己执念太重幻化出来的错觉,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雾里看花那样的不真切。可是那又是真切的实实在在的萧景琰,好在他面色本就苍白如雪,心性也是坚如磐石,没让旁人瞧出什么端倪,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般,其实浮生种种森罗万象,旧时赤焰军林少帅如今隐于江湖之中做着他从前从不曾想过的权谋之事的准备,又如何不像一场梦。


萧景琰瘦了黑了,颧骨更加地突出,棱角也是更加冷硬了几分。将那方帕重新放入水中,梅长苏起身走向那方小小的炉灶之侧,药已经煎好了,一股含着苦涩的清新味道弥漫着整个房间,让人的心气渐趋平和起来。刚用瓷盏盛好了药,便听到那边床榻上传来微微的动静,梅长苏先是一怔,然后便将那盛满深褐色药汁的瓷盏小心地端在手里,一步一步走到了床榻边上,那萧景琰确是醒了。


萧景琰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觉得一身是伤酸痛不已,可是他还活着,没死在那群山贼的埋伏之下。他用双臂奋力支起自己的身体勉强坐了起来,一双黑亮的眸子满眼警惕着这白衣如雪长发低垂的男子,开口问道:“我在哪里?你是谁?”


男子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地用瓷匙在那深褐色的药汁上荡了两下,浮出一圈一圈细微的涟漪,试了温度便微笑着对萧景琰道:“先把药喝了。”


萧景琰这才闻到屋里充斥着的略带苦涩的清新药香,莫名地安息养神,就好像这男人给自己的感觉一样,他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动作。


似是看出来他的警惕,男子还是淡然一笑,瓷盏还端在手里,轻声对他说“我若是存心害你,那日你重伤倒在我江左盟之内我又何必救你。”


闻言萧景琰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他虽常年征战在外可是对江湖之事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江左盟?阁下便是江左盟宗主,琅琊公子榜榜首的梅长苏?”


然后他便伸出手接过梅长苏手中的瓷盏也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大抵是明白他的意思,梅长苏也便松了手,将那瓷盏递交到萧景琰的手中,掩了面轻咳两声,答道:“正是在下。”


脑中昏昏沉沉,萧景琰不知这梅宗主为何要救自己,他是征战沙场的武人自然也没有那些文人墨客风花雪月的前尘今世情怀,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认这世上真有人能给他一种分明的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的情感,没来由的他愿意去相信这个叫梅长苏的男人。而他还依稀记得,自己昏迷的时日里有人用克制却又情深如水的声音在他耳边,唤了无数声的景琰,他不知是幻梦还是真实。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TBC.

.>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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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终于放假了,放完这个假回去荣升高三狗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
好久没写靖苏其实好怕写毁了,如果喜欢的话可以给我红心蓝手和留言吗,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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